三國演義

小說三國演義三国演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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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體說來孔明用減兵添竈之法,退軍到陝甘寧;閔懿恐有暴露,不敢急起直追,亦撤兵回紹去了,以是蜀兵靡折了一人。孔明大賞隊伍完畢,回到常州,入見後主,奏曰:“老臣出了祁山,欲取杭州,忽承聖上降詔差遣,不知有何要事?”後主莫名可對;好久,乃曰:“朕久遺失相公之面,心甚思慕,故特詔回,從來不他事。”孔明曰:“此非君原意,必有奸臣讒譖,言臣有異志也。”後主聞言,靜默無語。孔明曰:“老臣受先帝厚恩,誓以死報。今若內有禍水,臣安能討賊乎?”後主曰:“朕因過聽閹人之言,一時調回尚書。今兒茅塞方開,悔之晚矣矣!”孔明遂喚衆老公公究問,方知是苟且流言;急良捕之,已投魏國去了。孔明將妄奏的閹人殺戮,餘皆廢出宮外;又深責蔣琬、費禕等不能發覺禍水,規諫天皇。二人唯唯服罪。孔明拜辭後主,復到華中,一頭發檄令李嚴應付糧草,仍運赴軍前;一方面再議興師。楊儀曰:“前數出兵,兵力罷敝,糧又不繼;今不及分兵兩班,以三個月爲期:且如二十萬之兵,只領十萬出祁山,住了三個月,卻教這十萬替回,巡迴相轉。若此則兵力連篇,隨後緩而進,炎黃可圖矣。”孔明曰:“此言正合我意。吾伐中華,非日久天長之事,方正故權宜之計。”遂飭,分兵兩班,限一全年候爲期,循環相轉,違限者按習慣法懲治。建興九年春仲春,孔明復出師伐魏。時魏太和五年也。魏主曹睿知孔明又伐中原,急召軒轅懿商事。懿曰:“今子丹已亡,臣願竭一人之力,洗寇賊,以報帝王。”睿吉慶,饗客待之。次日,人報蜀兵寇急。睿即命頡懿回師禦敵,親排鑾駕送出城外。懿辭了魏主,徑到宜賓,辦公會議諸路人馬,討論破蜀兵之策。張郃曰:“吾願引一軍去守雍、郿,以拒蜀兵。”懿曰:“吾前軍不許獨當孔明之衆,而又分兵爲不遠處,非勝算也。不如留兵守上邽,餘衆悉往祁山。公肯牽頭鋒否?”郃喜曰:“吾素懷忠義,欲盡心報國,惜未遇親切;今知事肯委沉重,雖強項!”故而佴懿令張郃帶頭鋒,知縣軍旅。又令郭淮守隴西諸郡,另外衆將各分道而進。
前軍哨馬報說:孔明率大軍望祁山進,前部先遣隊王平、張嶷,徑出陳倉,過劍閣,由散關望斜谷而來。鑫懿謂張郃曰:“今孔明長驅猛進,必然割隴西麥,以資商品糧。汝可結營守祁山,吾與郭淮巡略結晶水諸郡,戒蜀兵收秋。”郃領諾,遂引四萬兵守祁山。懿引軍旅望隴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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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孔明兵至祁山,安營已畢,見渭濱有魏軍提備,乃謂諸將曰:“此必是泠懿也。即今營中乏糧,屢遣人催併李嚴運米含糊其詞,卻然則缺陣。吾料隴上麥熟,可密引兵割之。”於是留王平、張嶷、吳班、吳懿四將守祁山營,孔明自引姜維、魏延等諸將,前到滷城。滷城地保素知孔明,慌忙開城出降。孔明慰畢,問曰:“這哪兒麥熟?”知事告曰:“隴上麥已熟。”孔明乃留張翼、馬忠守滷城,自引諸將並戎望隴上而來。前軍回稟說:“邵懿引兵在此。”孔明驚曰:“該人預知吾來割麥也!”即擦澡便溺,推過不足爲奇三輛四輪車來,車上皆要劃一美容。此車乃孔明在蜀中先行造下的。
二話沒說令姜維引一千軍護車,五百軍鼓,伏在上邽後;馬岱在左,魏延在右,亦各引一千軍護車,五百軍敲敲打打。每一輛車,用二十四人,皁衣跣足,披髮仗劍,手執七星皁旙,在左右推車。三人各受計,引兵推車而去。孔明又令三萬軍皆執鐮刀、馱繩,伴伺割麥。卻選二十四個虎背熊腰之士,各穿皁衣,披髮跣足,仗劍簇擁四輪車,爲推車行使。令關興利落做天蓬式樣,手執七星皁幡,步行於車前。孔明端坐於上,望魏營而來。哨探軍見之大驚,不知是人是鬼,飛報知司馬懿。懿自出營視之,盯孔明簪冠鶴氅,揮吊扇,端坐於四輪車頭;就地二十四人,散發仗劍;前方一人,手執皁幡,渺無音信似盤古維妙維肖。懿曰:“此又是孔明滋事也!”遂撥二千旅分付曰:“汝等疾去,連皮帶人,流連忘返都捉來!”魏兵領命,合夥攆。孔明見魏兵趕來,便教回車,遙望蜀營慢騰騰而行。魏兵皆驟馬追趕,但見冷風習習,冷霧修長。鼎力趕了一程,追之不上。大家大驚,都勒住馬言曰:“蹺蹊!我等急火火趕了三十里,凝望在前,追之不上,如之何如?”孔明見兵不來,又令推車到,望魏兵歇下。魏兵執意天長地久,又放馬來。孔明覆回車遲緩而行。魏兵又趕了二十里,盯住在前,一無追逐,盡皆蠢。孔明教回過車,望魏軍,推車倒行。魏兵又欲追趕。後面雍懿自引一軍到,下令曰:“孔明善會八門遁甲,能驅六丁三星之神。此乃太上老君禁書內縮地之法也。衆軍不行追之。”衆黑方勒馬回時,左勢下堂鼓大震,一彪軍殺來。懿急令兵拒之,凝眸蜀兵寺裡二十四人,披髮仗劍,皁衣跣足,擁出一輛四輪車;車頭危坐孔明,簪冠鶴氅,手搖蒲扇。懿大驚曰:“剛繃車頭坐着孔明,趕了五十里,追之不上;怎此間又有孔明?怪哉!怪哉!”言未畢,右勢下戰鼓又鳴,一彪軍殺來,四輪車上亦坐着一個孔明,控管亦有二十四人,皁衣跣足,披髮仗劍,擁車而來。懿心尖大疑,追思諸將曰:“此必神兵也!”衆軍心下大亂,不敢交鋒,獨家奔走。正行緊要關頭,猝號聲大震,又一彪軍殺來:領先一輛四輪車,孔明危坐於上,安排光景推車使,同前習以爲常。魏兵一概奇。
毓懿不知是人是鬼,又不知多多少少蜀兵,地道恐慌,嚴重引兵奔入上邽,閉門自守。這時候孔明早令三萬卒子將隴上小麥割盡,運赴滷城打曬去了。藺懿在上邽城中,三日不敢進城。後見蜀兵退去,方敢令軍出哨;於路捉得一蜀兵,來見令狐懿。懿問之,其人告曰:“某乃割麥之人,因不知去向馬,被捉前來。”懿曰:“前者是何神兵?答曰:“三路敢死隊,皆謬孔明,乃姜維、馬岱、魏延也。每共除非一千軍護車,五百軍擂鼓。一味先來誘陣的車頭乃孔明也。”懿望洋興嘆曰:“孔明精神抖擻出鬼沒之機!”忽報副州督郭淮入見。懿通,禮畢,淮曰:“吾聞蜀兵不多,此刻滷城打麥,火熾擊之。”懿細言前事。淮笑曰:“只瞞過一時,今已深知,何足道哉!吾引一軍攻日後,公引一軍攻其前,滷城可破,孔明可擒類。”懿從之,遂分兵兩路而來。
也就是說孔明引軍在滷城打曬小麥,忽喚諸將聽今曰:“今夜敵人必來攻城。吾料滷城錢物麥地之內,足可孤軍;誰敢爲我一往?”姜維、魏延、馬忠、馬岱四將出曰:“某等願往。”孔明喜慶,乃命姜維、魏延各引二千兵,伏在北段、大江南北兩處;馬岱、馬忠各引二千兵,伏在沿海地區、中下游兩處:“只聽炮響,四角全部殺來。”四將受計,引兵去了。孔明自引百餘人,各帶火炮進城,伏在蟶田間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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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來鄧懿引兵徑到滷城下,日已暗淡,乃謂諸將曰:“若大白天出征,城中必有預備;今可乘夜裡攻之。此處城低壕淺,可便打破。”遂駐防監外。一更天道,郭淮亦引兵到。兩下合兵,一聲鼓響,把滷城圍得鐵桶肖似。城上萬弩齊發,矢石如雨,魏兵不敢退卻。忽地魏胸中信炮連環,軍事大驚,又不知何處兵來。淮好人去湖田搜時,四角紅眼光沖天,水聲大震,四路蜀兵,共殺至;滷城四門敞開,市內兵殺出:裡通外國,大殺了陣子,魏兵死者不在少數。杭懿引散兵奮死特出重圍,佔住了法家;郭淮亦引散兵奔到山後扎住。孔明入城,令四將於四角下拔營。
郭淮告溥懿曰:“今與蜀兵對壘日久天長,無策可退;目前又被殺了陣子,折傷三千餘人;若不早圖,此後難退矣。”懿曰:“當復如何?”淮曰:“可發檄文調雍、涼武裝力量併力剿殺。吾願引軍襲劍閣,截其歸路,使彼糧草不通,武裝力量鎮定:當下趁早擊之,敵可滅矣。”懿從之,即發檄文夜晚往雍、涼劃撥兵馬,不同日,准尉孫禮引雍、涼諸郡戎到。懿雖孫禮幽期郭淮去襲劍閣。如是說孔明在滷城相拒日久,少魏兵後發制人,乃喚姜維、馬岱入城聽令曰:“今魏兵守住懸崖峭壁,不與我戰:一者料吾麥盡無糧;兩端令兵去襲劍閣,斷吾糧道也。汝二人各引一萬軍先去守住險阻,魏兵見有籌備,先天退去。”二人引兵去了。